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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赵】良辰美景

7.14.关键词:好时辰  @楼诚深夜60分  

厚脸皮迟到的投稿= =


一个平行时空里的谭赵初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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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,柏林爱乐乐团来沪演出,曲目是德沃夏克的第八和第九交响曲。乐团声名不菲,合作指挥是圈内鬼才,再加上曲目经典,一时一票难求。

赵启平两月前早早抢到两张票,又是不错的位置,心满意足之际,送了曲筱绡一张。本打算互相渗透爱好,哪知之后两人迅速分手。提前太久规划的事,总不免遭遇尴尬。

这天赵启平刚结束一场大手术,还来不及吃晚饭,就匆匆换好常服奔向车库。驶入暮色里的茫茫车流时,已经是晚高峰,油门踩一会儿放一会儿,整条路上都慢慢挪。他无意识敲着方向盘,想曲大小姐既然翻了脸,那是票都要扔的,旁边空出个座位倒很自在。赵启平又打了个呵欠,一脚油门跟上前面的车屁股,长吐一口气。今天手术下来太累,状态不好,一会儿怕是要睡着,他想。

压点进场的赵启平猫着腰摸黑找到座位,一看左手边不是空座,竟坐了个大男人,微微一惊。他眯着眼核对座位号,并没错,心里揣测,小曲这是把票送给哪个客户了。

 

这男人是谭宗明。他也并不是什么客户。

下午安迪和经理们开会,盯住几个部门的数据不放,指标不达标。谭宗明下班前去看他们进度,安迪表示晚上还需要加班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票:“邻居送的,是concert。今天没时间去了,要不你去听听?这票据说很难买。”

谭宗明一向不喜欢这种正襟危坐的现场音乐会,凝神静气地坐一晚上,话也不能讲,鼓掌还得小心翼翼的怕错。傻透了,他想,哪有家里的音箱自在。他不缺好设备。

安迪见他一脸拒绝,扬眉耸肩:“你以前不是喜欢这位?Okay,随你咯,我放这了。”

谭宗明看一眼,是德沃夏克专场。在美国念书的那几年,他是偏爱这位作曲家的。初到新大陆,开阔的世界观,野性的田园梦,男人式的乡愁。情绪微妙,他心里一动,把票收好。

很久没来过音乐厅了。灯光暗下的那刻,身旁钻过来一个男人,很吃惊似的瞪圆了眼睛看他,又拿起票借光确认,才轻轻扳座椅坐下。

隐约闻见右手边飘来的一阵消毒水气味,谭宗明侧目,昏暗的光线里旁边那人的轮廓分明,是个标致的年轻人。他看那人原本坐得端端正正,不一会儿就撑着脑袋打盹,心里发笑,像个上课打瞌睡的中学生。

 

赵启平刚坐下就困得要命。他前几天做足了功课,原本对比了不同乐团的几个CD版本,兴致勃勃来的现场。禁不住今天太累,他只托着下巴勉强在听。左边那个不知哪来的“客户”翘起二郎腿,脚尖跟节奏一晃一晃,晃得他更困。

赵启平懒懒抬眼看那人,西装不错,衬得挺拔。

音乐从快板转柔板,指挥原本甩起的头发渐渐慢下来,动作大开大合,燕尾服背后的开衩被牵动翘起。赵医生一面操心指挥同志的脊柱健康,一面悠悠然打个盹。从车库匆忙跑上来,出了一身薄汗,正好晾晾。

 

第八交响曲四个乐章,谭宗明依稀记得在学生时代,最爱里面圆舞曲式的第三乐章,明快优雅,像舞会上转着圈的富家小姐裙摆上的花饰。少时爱繁华热闹,十几年过去,如今再听,却被第二乐章的吸引。簧管热情高亢,定音鼓配合渲染,长笛适时安抚,提琴作衬,旋律在活泼和宁静之间转了好几个来回。

现在他喜欢层次丰富的事物。难得承认自己老,他自嘲地想。

谭宗明偏头看身旁的年轻人,头发柔软地耷拉在前额,眼皮也不抬一抬,一手托着下巴,听到精彩的地方,手指在脸颊上点几下,再抿一下唇。原来不是完全睡着。

中场休息,灯光亮起来,前前后后的人都站起来活动。有小朋友在座位间横冲直撞地玩闹,后面的家长气急败坏地抓他,谭宗明赶紧站起身让了一下,熊孩子就直直磕上了右边那位的膝盖。“咚”的一声,小男孩捂着脑袋包了一包眼泪,被家长拎到一边。

被撞到的那人彻底清醒过来的样子,换了个坐姿,靠在椅背上理了理上衣。那人对上谭宗明的目光,有些尴尬地报以一笑。

谭宗明看对方不痛不痒地扯扯嘴角,莫名想起一个著名的关于某位领导人求偶的段子,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话:“交响乐团分几个声部?”

对方像是没听清,凑近过来,皱起眉头又睁圆了眼睛——这次开了灯,这双大眼睛看得更清楚——

“哈?”

“没,我问你觉得这场怎么样?”

那人一笑,不止扯嘴角的那种:“不错。”

他谈起现场和CD版本有几处不同的处理,称赞几位喜欢的乐手,一派拿珍藏的玩具给人看的语气。谭宗明却没听进去什么内容,脑子里只有对方一段脖颈的线条,说起话来喉结在上面滚动,自己也跟着吞咽了一下。

 

下半场赵启平打起精神。

第九交响曲《自新大陆》是大多数人接触德沃夏克的第一部作品,他也不例外。初听时觉得田园诗和坚硬的铜管搭配突兀,几遍之后才感受到宏大包容的柔美感,说是铁汉柔情也不算夸张。

左边这位“客户”也不晃脚尖了,改成晃手机了。大概囿于音乐厅不好讲话,那人递过来一只手机,屏幕亮在记事本的一页,上面一句“看最左边那位圆号”。

赵启平眉毛一提,抬头仔细看乐队后排的圆号手,最左边是个胖胖的白人男生,憨态可掬的模样,肚子和号嘴一般大,憋红了脸又投入的样子格外可爱。他会心一笑,打量身边人一眼,倒看不出衣冠楚楚的商人也爱在背后说人小话。

他想了想,在手机上打出一句:“首席大提倒很有气质。”再递给左边。那人看一眼,不置可否,把手机收回口袋。

不一会儿,屏幕的光又晃过来:“这段你看呢?”

赵启平想,这人可真够自来熟的,八成生意场上也不吃亏。这段是最负盛名的一章,也没什么可多评价,不过是“流畅自然”那些老话。他只回了句“挺喜欢”,便交还手机。

手机发白的光线照着身边那张脸,那人一咧嘴,和之前内敛的气质判若两人。赵启平一面觉得莫名其妙,一面消化了这份违和。

 

乐曲结束,掌声雷动,后排不少人欢呼,又整齐地大喊安可,气氛热烈。

谭宗明这回没用写的,直接凑到对方耳边大声说:“你猜安可是什么?”那人一惊,向旁边退一点,复又重新坐好,歪着脑袋眼神狡黠地眨了眨。掌声歇下来之前,他也靠近谭宗明用喊的:“斯拉夫舞曲吧,喜庆得很。”

果然没猜错。一首斯拉夫舞曲响起,热情又俏皮。观众欢快地拍起节奏,楼上楼下一片欢腾。两人在一片巴掌声里飞快地对视了一眼。

谭宗明想,这人眼睛可真亮。

 

谢幕后散场,二人裹在人潮里,一同立在长长的扶梯上。谭宗明商场上那些公关手段都突然忘记,揣着张名片犹豫不知该给不该给。还是对方看他表情奇怪,才问了一句:“怎么?”

谭宗明这才递上名片:“交个朋友?”

赵启平看一眼,心里一乐,这年头听音乐会还带名片的,也是珍稀物种。收好名片,他往下退了两格,仰头看这位晟煊的谭总,哦,难怪西装这么贵。

“抱歉,我没带名片。我是骨科医生,下班之后大概没人想见医生。”说完笑起来。

谭宗明也跟着笑。

剧院门口的立牌在宣传小剧场的昆曲季,压轴一场苏昆院的《牡丹亭》,生旦扮相顾盼生辉,一双佳人。赵启平站着看了一会儿。

“赵医生还喜欢昆剧?”

“不太懂,母亲喜欢。我来打发时间边听边睡也可以。”

谭宗明想起他刚才睡眼迷蒙的模样,乖顺懒散,哪有一丝业界精英的形象:“你的患者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医生。”

赵启平点头会意:“下班苦短,切莫装逼。”

“良辰美景奈何天。”谭宗明读了一句宣传立牌上的唱词,“戏里的小姐百无聊赖消磨春光的时候,就该书生出场,解一解春愁了。”

“噗,”赵启平跟着笑,“尽是套路。”

“也不全是。谈情说爱最不负春光,要说是套路,也是大自然的套路。”

“哦,这话像赵忠祥老师。”

两人一齐走进四月的晚风里。

“赵医生刚才是急忙赶来,还没吃晚饭吧?不如一起凑个夜宵?”谭宗明现在倒记起那些公关话术了。

赵启平摸摸肚子,犹豫几秒钟。

“附近有家店米线做得香,暖胃。”谭宗明适时加码。

“那走吧。”赵医生也不多想,“站了一下午没吃东西。”

 

一家安静雅致的云南菜小馆子里,两人坐在灯下吸溜米线,谁也没讲话。

赵启平半碗下去,肠胃舒坦,伸了个懒腰,困意渐渐袭上来。

谭宗明看对面这人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重新架起两支细细的筷子,挑起白白的米线,“吸溜”一声,米线欢快甩起来。

他盯着赵启平滚动的喉结,再次跟着吞咽了一下。

嗯,好春光,他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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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断断续续写了两三天,中间因为赶ddl昏睡了十几个小时

= =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走肾。

那个领导人的梗没人不知道吧,我是突发奇想来着【查水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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