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谭赵】红尘俗客（古代AU）（二）
富商老谭 X 游医小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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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宗明此夜是初见赵启平。
一艘奢华座船上，他正和曲世伯商谈合并河运线的事宜。不远处歌声曲声悠悠扬扬传来，随檐上的大红灯笼晃几晃，再传进他耳中。的确是个热闹的所在，他想。他与曲世伯推杯换盏，寒暄之间又有博弈，未闻争执，但彼此旨在试探对方的底线。下首坐着一位束发劲装的姑娘，正是谭府管事，一面陪同捧场，一面记下交谈要点。船内添茶小厮不断，当季小菜点心上了不下十几味，咸甜酸辣、煎炒烹炸俱有，想是费了一番功夫安排。
谭宗明暗想对方费心是足够费心，就是这船也太招摇了些。可没料到更招摇的在后头。
只听得船头传来一声像捡了什么便宜似的叫喊：“爹爹快来！你看我找着谁啦！”
茶座对面的曲世伯原本正谈到共享运船的安排，口中话还未断，脸色顿时萎了下去，神色焦急起来：“哎哟，我的小祖宗哎，她怎么来了！”遂大步朝外走去，端出老爷的威仪，“你们怎么看得小姐！”
谭宗明心中讶异非常，与何管事交换眼色后，均站起身，不动声色看向门口。一位红衣姑娘闪了进来，拽着个脸色不豫的白衣公子，袖袍皱得不像话。
“爹爹！我又捉住赵家哥哥啦！”红衣姑娘仰着一脸得意，跳至曲世伯面前，拉住他袖子左右摇晃。门口小厮急得满头大汗，像是跑了一路。
那曲世伯见有外人在，女儿闯入实在不合规矩，便板起脸把袖子从她手中抽回来，装作生气的模样：“胡闹！爹爹在谈正事！你怎能胡乱闯入，还不快向客人赔礼道歉！”
说完又忙向谭宗明拱手赔礼：“让宗明见笑了。这是小女曲筱绡，自小管教不周，惭愧，惭愧。”
谭宗明心下一转，便明白了个大概：“世伯说哪儿的话。令媛可爱非常，正是明媚的年纪，如此天真烂漫，倒令我这满身铜臭的俗人心生羡慕。”
曲筱绡被爹爹不痛不痒地一教训，瘪瘪嘴，浑不在意这奉承。倒是身后拖着的那位白衣公子，霎时抬头望向这自称羡慕二八少女的男子，心想，这人说话，倒是有趣。
谭宗明直直接过对方目光，二人对视在周遭尴尬的安静里。一个本就不情不愿被胁来的人，一副看不上这富丽堂皇阔气摆设的模样，偏拿玩味的眼神瞧着自己，一对眸子灿灿如夜幕上挂着的星辰，嘴角隐隐似有调笑。有趣。
一来一往，两厢玩味。
“这位想必是曲小姐的友人，不知如何称呼？”谭宗明拱手致意，目光扔未收回。
赵启平正要答，却被曲筱绡抢了先：“他是世上顶厉害的大夫！是最心善的人，又是最会享乐的人！爹爹你说是不是？”谭宗明一听，一颗好奇心提起。
曲世伯看女儿冒失，窘得面色如猪肝一般，鼻子上直冒汗：“闭嘴！胡闹！有你插嘴的份吗？快一边儿去！”说着把曲筱绡拉至自己身后，再为谭宗明引见,“实在见笑。这位小赵大夫是有名的游医，曾治好了小女的腿伤，小女便时时找他玩耍。”
谭宗明顺坡下驴：“无妨。在下谭宗明，赵大夫既然来了，不如一道坐坐？”
几人复又坐下时，已是一派和乐。何管事将纸笔收至一边，深谙曲姑娘这么一闹，此刻也只能是谈天罢了。她看自家少爷也不像有谈买卖的意思，尽是围绕那个什么游医找话茬。
“听闻赵大夫是游医？看周身日月朗朗，可是曾去过哪里游历积攒下的气度？”
“谭兄客气。前几年在中原一带行走，确是长了些见识。但扬州商贾云集，风光也俏，想必好吃好玩的更多，我便来了。”说完随意舀了一勺文思和尚豆腐，送入口中，“比如这豆腐，就比江北诸州的都好。”
谭宗明笑道：“这文思和尚豆腐确有讲究。火腿、冬笋、香菇、鸡脯须得切成同样细细的丝，再与嫩豆腐丝同煨，方能最入味。”
赵启平挑眉，暗暗改观，还道此人只是惯常酒肉的商人，原来在吃食上如此有心。他仔细瞧了瞧碗中的火腿丝等，又细细尝了一勺豆腐，果然更鲜了。
“说到中原，宋时《东京梦华录》所载的开封府鼎盛繁华，金翠耀目，不亚于今日的扬州。不过如今你我都无福亲眼目睹了。”谭宗明少时也曾随商队去中原走货，想起亲眼所见与书中相比的落差，不免感慨一句。
“在下倒认为，往日盛景再好，不如当下的平静。开封府如今也未落没，依旧民生安乐，只是收敛锋芒，养精蓄锐罢了。”
谭宗明一笑，举杯道：“这话在理。”
众人纷纷举杯相和。
夜渐渐深，湖面上画舫也渐渐安静下来，一支支船缓缓向岸边停靠，夜色下大多是结伴回家的人了。
临别时，曲筱绡闷了一晚，终于能开口：“赵家哥哥你可别又跑了，我还要再找你玩呢！下回不带他们了！”
分别后，赵启平独自走在回客栈的路上，心里为这扬州城有些莫名的雀跃。他借着朦胧的月色，展开指间的纸条，那是谭宗明经过时悄悄塞在他手中的：
明日酉时，湖舫待玉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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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不熟练的练笔orz
惶恐orz